智勇盡忠鵝保安

  一一馬來西亞遊隨筆

  一一《診餘閒筆》(14)

上文《低調(吊)大樹菠蘿》提到說，我偕太太旅遊馬來西亞居于吉隆坡親戚繆先生近郊的大宅占地二萬五千英尺，種了不少花草果樹。諾大的住宅果園如何守護？主人繆先生并不養狗看門，而是養了一對大白鵝守家護院。那天繆太太領著我們參觀果園時，遠遠就聽到鵝叫聲，當走近時，矮籬笆隔著的雙鵝邊叫邊疾走近來，長頸一伸一縮不停點晃，我聽不懂“鵝語”，因為有繆太陪同，我相信牠們應該是熱情表示歡迎的。繆太說這對鵝養了八、九年了，很強悍，守家護院盡忠職守，宅院從來沒有發生過外人進屋盜竊的事。繆太又說這鵝非常有靈性，在二、三年前，較少進果園的女兒偶然進入果園，鵝便邊大叫邊衝上去，把女兒嚇個著，繆先生即刻上前喝吆：回去！再兇，看我劏了你！鵝邊叫邊後退，睜大眼睛望著繆先生，一副不受屈又無奈的樣子，從此之後鵝見到繆先生進園除草澆灌什麼的，便遠遠走開，睬都不睬，任繆先生拿什麼好吃的飼料遞上去呵牠表示“賠禮道歉”，也不濟事，這樣的“僵局”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年多，最後鵝才“原諒”了繆先生，和好如初。哈，好傢伙！有骨氣！

翻查一下有關鵝的歷史，發現原來鵝對人類有過保家衛國的卓越貢獻，有史為証的是「鵝救羅馬」的故事：史書記載：公元前390年，克爾特大軍乘節日狂歡之夜偷襲羅馬，守城士兵因節日痛飲紛紛沉睡未覺，幸虧所養眾鵝發覺亂叫起來，士兵才醒覺並將入侵之敵擊退，現在羅馬城裡還存著一座鵝紀念碑，上塑有一只引頸高吭的鵝，以表彰鵝的功績。鵝的警戒性很高，非常勇敢兇悍，一發現陌生人，便會拉長脖子，放聲叫著向前追啄。鵝對蛇也不客氣，不但敢于和蛇纏鬥，而且牠有牙齒也有牙鋸，可以將蛇啄傷嚇跑。蛇也怕鵝糞，因為蛇身上的黏液會因沾上鵝糞而失效導致感染細菌，所以印尼蘇門答腊島的土著山民，家家戶戶養鵝防蛇入屋。

據傳媒報導，近年來在我們國內一些地方的公安部門，也將鵝納入為保安新成員。從2013年開始，新疆維吾爾族自治區沙灣縣公安局交警大隊屬下的中隊、派出所在農村的基層所隊，在加強人防、物防、技防、犬防的同時，也將“鵝防”納入安防第一線。中隊隊長張漢勝介紹說：鵝警惕性非常高，聽覺器官非常敏銳，稍有風吹草動就會發出刺耳而響亮的叫聲，鵝也很勇敢，看見陌生人進門便會張著翅膀叫著發起攻擊，在某一程度上比狗還好使，夜中鵝的視力較差，壞人要用毒包子餵牠也不容易，沙灣縣公安局正在一些偏遠派出所，積極推廣將鵝納入為保安新成員……

明天我就要告別吉隆坡回香港了，今天特地進園向繆先生繆太太的忠臣功臣保安一一鵝告別，牠們看到我，似乎知道我是來自香港的、治病能做到盡心盡力的、算是還有點良心的中醫師，所以對我好客氣好友善，沒有張翅大叫顯追啄狀，叫聲也明顯比前幾天初見面時細小。我拔草餵牠們，牠們不作聲啄食著，我沉入遐想：待我有了大宅院，我一定要“顧請”鵝來當保安，然後我就在客廳擺設名貴的水晶裝飾品，在園中種植名貴的羅漢松、人參果……哈，多美啊！……正想得甜甜迷迷，忽然聽到老婆的聲音：太陽曬了老半天了，還呆在哪幹什麼？昨天到云頂(娛樂場)又說受了涼，都快八十的人了，還讓太陽曬了那麼久！還不快點回來？吃飯啦！這時我才醒覺：是呵，近八十了，夕陽西下桑榆暮景，俺老啦！哪還有能力掙錢買大宅？痴心妄想！還是回香港守住小小豆腐醫所，好好多醫幾個病人實際罷！哈哈哈……

2018/8/24 三郎．吉隆坡．